
“山中有红柿,零落满霜枝。客里逢秋至,乡心独上眉。”——无名氏《山行见柿》
林霜第一次踏进程家门槛时,院角的柿子正红得晃眼。她没料到,这四句看似温柔的小诗,会在半年后变成一面照妖镜,照出婚姻里最隐秘的算计。
2022年10月,林霜与程砚领证。婚前,她靠自己在城区买了一套小三居,地铁口,房产证上只有两个字:林霜。
婚礼前夜,婆婆王月琴拉着她的手,笑得比柿子还甜:“霜霜,你买的房子地段好,以后咱们一家人住,多热闹!”
一句话,林霜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“一家人”?那是她的婚前财产,不是程家集资楼。
程砚有个弟弟,叫程砾,大三,正准备考研。王月琴最疼他,常说:“砾砾是老程家的龙种,得给最好的学习环境。”
最好的学习环境,自然指向林霜那套空置的小三居——“离图书馆近,采光好,还能省房租。”
程砾腆着脸开口:“嫂子,你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让我做工作室吧,我交租!”
租?林霜想起《诗经·硕鼠》里那句:“硕鼠硕鼠,无食我黍!”她笑而不答,把话题拐到考研资料上。
展开剩余72%冬至夜,火锅热气蒸腾。王月琴突然拿出一份打印好的《家庭房产共有协议》:
“霜霜,你签个字,房子加上砾砾名字,一家人图个稳妥。以后你弟出国,也能用房子抵押贷款。”
一句话,火锅瞬间变成油锅。林霜看向程砚,他低头涮肉,沉默得像一块冻豆腐。
她想起李清照《鹧鸪天·寒日萧萧上琐窗》:
“寒日萧萧上琐窗,梧桐应恨夜来霜。”
——此刻,她就是那棵梧桐,霜是婆婆手里的协议。
夜里,林霜在协议背面抄下陆游《秋获后即事》:
“柿叶满庭红颗秋,薰炉沉水度香浮。
书生饿死寻常事,那得重弹贡禹冠。”
她把协议退回,附一句:“妈,我饿死也不会卖房子。”
王月琴脸色比锅底还黑。程砾小声嘟囔:“嫂子真小气。”
小气?林霜想起辛弃疾《鹧鸪天·掩鼻人间臭腐场》:
“掩鼻人间臭腐场,古今惟有酒偏香。”
——臭腐场,就是这份协议。
软的不行,来硬的。王月琴开始“一哭二闹三上吊。程砚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林霜却冷静下来——她想起《孙子兵法》:断尾求生。
她搬出小三居,租了一套一室一厅,告诉程砚:
“房子是我婚前财产,法律上与你家无关。你站我,我们继续;站你妈,法庭见。”
三个月后,王月琴以“赡养费”名义起诉林霜,要求分割房产。法庭上,林霜出示购房合同、银行流水、婚前财产公证,并引用《民法典》第1063条:婚前个人财产,不因婚姻关系转化为共同财产。
法院判决:驳回王月琴全部诉求。
判决下来那天,秋雨淅沥。林霜站在小两居阳台,看远处柿子零落,想起辛弃疾《西江月·夜行黄沙道中》:
“旧时茅店社林边,路转溪桥忽见。”
——路转溪桥,她忽见自己的茅檐,再低,也是自己的。
王月琴发来一条短信:“霜霜,妈错了,回家吃饭吧。”
林霜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她知道,饭可以吃,房子一寸不让。茅檐低小,溪上青青草,如今是她的疆域。
“此心安处,便是吾乡。”——苏轼《定风波》
她心安,故她的婚姻,终于也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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